第(2/3)页 “皇后?那个名唤苏念的女子?” 提及苏念,秋水音的清冷的眸底暗了几分,话音中隐含着几分危险的味道。 “本座听闻,你们至今也未曾查出她除了山贼以外的身份,殊儿任性地将她留在身边,你们作为他的左右手,竟是不会在旁处劝阻他?” 闻言,景师父简直要哭了,姬殊晏的性子,普天之下有谁能劝得住他呀! “她……应当是不会伤害陛下的。” 虽然查不出苏念的真实身份,但这一点景师父还是可以保证。 谁知,秋水音却是冷笑了声,“不会伤害殊儿?以殊儿的身手,即便对手是本座,也不可能一刀刺中他的心口,试问,除了他全身心相信的人之外,还有谁能将他伤得如此之重?” 秋水音简简单单的一句话,却是叫景师父的面色大变。 不等景师父自这个震惊的话中反应过来,便有一道虚弱的嗓音打破了凝滞的气氛:“我的伤,与她无关。” 回首,对上一双黑白分明的眼眸。 他不知在何时,已然清醒了过来,而一开口,却是为苏念脱罪。 “殊儿,你该是知晓,这世上没有任何东西,能够骗得过为师的眼睛。” 蹙眉,姬殊晏别开视线,转移话题:“你怎么来了?” 这话的语气,真是没有一点儿为人徒弟该有的态度。 但秋水音却一点儿也未恼怒,眸底难得泛起了几丝温柔,“为师若是晚来一步,便只能给你收尸了。” “那个苏念与你而言便有如此重要?即便是被她伤得差些丢了性命,你也要在为师的面前袒护她?” 姬殊晏咬牙,半晌才回道:“徒儿不敢。” “不敢?你的胆子可大得很,这世上还有什么是你不敢做的?当初执意离开浮生楼,卷入皇权斗争的中心,而今为了一个女子,将自己弄成这般狼狈的模样,你还是为师所认识的殊儿吗?” 当年,她在小林子里捡到他时,他浑身是血,遍体鳞伤,但一双眼眸却如磐石般坚定不移,充满着对生的渴望。 由于一直被虐待而营养不良,他的身子骨特别消瘦,当时她将他抱在怀中时,他的骨头都能搁到她。 他天赋秉承,她将他收为座下唯一的弟子,毫不保留地倾囊相授。 浮生楼里的人都知晓,向来在外人眼中表现地清冷无双,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楼主秋水音,只待她的徒儿好。 直到六年前的那件事,他不顾浮生楼众人反对,毅然决然地来到了京都,卷入夺嫡之争当中。 “我累了。”他将脸别向里侧,闭目,明显是不愿再与她多说话。 秋水音的眸光暗淡了几分,慢慢地站起身来,“为师这几日会留在宫中,直到你的身体康复了为止。” 说罢,她便离开了养心殿。 景师父看着秋水音离去的背影,想到方才她用自己的身体为姬殊晏引蛊,忍不住多嘴:“陛下,楼主千里迢迢而来,您……” “小念儿如今在何处?” 直接打断了景师父的话,很明显,他现下不愿意听到秋水音的名字。 “当时火势来得突然,我们救了陛下之后,再折回去寻了很久,也未找到皇后的踪迹,怕是……” “当时,在火灾发生之前,朕听到了笛声。” 那笛声,与当日他在边疆的夜里,听到的笛声一模一样。 “陛下是怀疑?” 抚上心口,伤口未痊愈,依然疼痛,他微微蹙眉,“她绝对不会伤害朕,定然是有人控制了她的心魂。” 他记得她当时一刀刺入他的心口时,说了一句话。 她说她是……燕国人。 燕国么?姬殊晏的眸底暗了几分,唇角勾起的弧度,有几分料峭。 —— 大燕,宁圣宫内。 一众宫人进进出出,手上端着华丽的衣裙,依次步入殿中。 只因——沉睡了整整三日的瑶华郡主,终于醒过来了! 若说这位瑶华郡主,出现地突然,一出现,便被当今的小皇帝册封为了郡主,身份何其尊贵。 原因只有一个,这位瑶华郡主,乃是如今权倾朝野的大长公主安娣璇的亲生女儿。 有这么个身份比皇帝还要尊贵的生母,她的地位可不就节节而高嘛。 彼时,被街头小巷,说书先生吹得天花乱坠的主角,正从漫长的沉睡中苏醒过来,尚还处在一头雾水之中。 拍了拍依旧沉重的脑袋,苏念搞不清眼前到底是个什么情况。 她的脑袋十分混沌,有许多东西像是碎片一样地在眼前飘飞而过,但若是她仔细往里想,便是一阵的头痛难忍。 “郡主,您看这件衣裳如何?” 婢女已经连续在她的面前展开了许许多多形形色色的华贵衣裳,但此时她的脑袋正犯疼,哪有心情看这些。 “这里是何处?” 怎么看着那么地陌生,她为何会出现在这里?为何她的记忆一片模糊,什么也想不起来了? “郡主您怕是睡糊涂了吧,此处乃是宁圣宫的清光殿,是您的寝殿呀。” 正说话间,外头便传来了太监尖锐的嗓音:“大长公主到——” 立马,殿内的婢女纷纷垂首,恭恭敬敬地站成两排,甚至连大气都不敢出一下。 苏念看着那个衣着华丽的女子,逆打着阳光而来,渐渐地在眼帘之中清晰。 这个女子,着一身蓝色的翠烟宫衫,散花水雾绿草百褶裙,身披淡蓝色的翠水薄烟纱,肩若削成腰若约素,肤若凝脂气若幽兰。 而她的眼眸,深如幽潭,无形之中透露出威慑力,让人不敢直视超过三秒钟。 如斯美人,竟会是她的母亲…… “小念,今日感觉如何?可还觉得头疼?” 安娣璇话音温柔似水,说着便坐到了床沿边,拉过她的手轻声细语。 不知为何,在她触碰到她手的刹那,苏念很想将手缩回去,但脑袋里却是在不停地提醒着她,这个人,是她的母亲,是她在这世上最亲的人。 “我……我睡了多久了?为何一醒来,好像忘记了许多事情?” “本宫早便说过,让你不要去骑马,你偏生不听,结果一不小心便自马背上跌落了下来,砸到了脑袋,一睡便是睡了整整三日。” 拍着她的手背,“你是本宫唯一的女儿,是大燕国最尊贵的郡主,记着这些便也够了,忘掉的,日后自然也会慢慢想起来的。” 第(2/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