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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羁离开之前带走了萧去疾,但留下了钟行与萧锦安,钟行是有差事在身,萧锦安却是主动请求留下的。
在对匈奴之战中萧锦安立了大功,得了封赏,却不愿意回长安去受封,并扬言自己年轻气盛不够稳重,实战经验又太少,故而主动请缨留在北地历练。
萧羁并未劝阻,只问他是否想清楚了。
萧锦安说:“这就是我想做的。”
保护妹妹,做大将军。
然后他就留了下来。
不同于锦晏的生而知之,沉稳冷静,做什么都对的特质,萧锦安的成长每一次都很鲜活生动。
三岁之前,锦晏生病垂危,他从大人的沉默担忧中知道了妹妹的处境,学会了担忧难过,体会到了对失去的害怕恐慌,也学会了照顾旁人,当然这里特指照顾妹妹,小小的一点人儿,就知道用额头贴妹妹的额头测试体温,知道要给妹妹盖被子披衣服,知道哄着妹妹吃药,在喂药前一点点轻轻吹着让药不会烫到妹妹,在所有人面前保护妹妹……
三岁之后,长安的一次诏令,打碎了他对以往能够永远和妹妹在一起的认知,他被迫接受了分离,接受了孤独与寂寞,但也学会了坚守和忍耐。
跟着阿父进入军营后,见到了太多的死伤,他又学会了责任与义务,明白了妹妹往日所说的那些大道理,开始将自己变成了和他们高大英明的阿父一样,成为可以让人依靠的存在。
如今,阿父和哥哥都走了,他与表兄留在了北地,但表兄要不断外出,留在北地城的时间极少,真正陪着妹妹的人其实就他自己。
让妹妹身边没有旁人,只有自己独自守着,年幼时他一直这么想着,后来懂事了,知道这是不可能的,不说秦疏那样讨厌的混蛋,就是阿父阿母和两个哥哥想要亲近妹妹,他就没有任何阻挠的理由。
现在好了,这里只有他自己。
萧锦安再次成长了起来。
他每日都起得很早,像阿父阿母也像是哥哥们一样,起床后先去看一看妹妹,若锦晏醒了,他们便会一起吃点东西,再各自做各自的事。
若锦晏没醒,他会吩咐侍人仔细伺候着锦晏,自己安排好府里的一切,处理一些他能够处理的公文,再带着人前往军营去,有时候他在军营一待就是一整天,有时候则会带兵外出,若遇上一些突发情况,则要三五日才能回来,那时他总是先让人回城给锦晏送信,之后自己回来时,往往送锦晏一些漂亮的兽皮或者是精美少见的玉器。
但这都不是锦晏所需要的。
她生来矜贵,珠宝玉器于她而言是最没用的装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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