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壁炉堡的市民们深深为这一事实而自豪着:他们的城堡,即便是在第二次兽人战争最黑暗的时期,也从未沦陷于敌人之手。
然而,今天壁炉谷的领主却并没有老老实实地呆在他的城堡里。
一阵清凉舒缓的风吹过壁炉堡森林里高大的橡树,祥和降临在这片安静的森林里,留下提里奥·弗丁孤独的思绪。他灰色的战马,米拉达,沿着小径一溜小跑跑来。尽管这几周来猎物一直不足,提里奥还是不愿放弃。
比起玛登霍尔德城堡大厅的阴冷局促,乡间清新的空气是多么美好。对于这片从小就开始打猎的林地,纵横的阡陌就如自己的手背那样熟悉。每当联盟复杂的官僚政治令他不堪重负、无所适从时,这里就成了他的避难所。
他想着,或许有一天他的儿子泰兰·弗丁会和他一起来,孩子便能亲身感受伟大祖国洛丹伦的山河壮丽。
圣骑士领主提里奥·弗丁显然是个大人物。年逾五十的他,无论身心都充满力量,被尊为当世最伟大的战士之一,精力丝毫不逊于年轻人。尽管标志性的络腮胡与整齐的褐色头发都已斑驳着灰白,然而他犀利的绿色眼睛仍然那么熠熠有神。
在最近的数周里,可怕的消息一个接着一个,以至于提里奥·弗丁难以分辨这些消息的真假。
被肯瑞托议会派去诺森德的大法师马林与安多玛斯带回了令人震惊的坏消息,诺森德的瘟疫已经严重到了一个让人难以接受的地步,原本居住在诺森德的人类纷纷抛弃自己的家园南逃,选择到洛丹伦来投奔自己的亲属。
尽管肯瑞托议会建议联盟对这些瘟疫难民采取严格的封锁隔离措施,但实际上大家都心知肚明,以洛丹伦王国的行政管理水平,他们根本做不到这一点。如今,也许,就连壁炉谷都生活着不少来自诺森德的逃难者,但提里奥·弗丁怎么分得清谁来自疫区,又怎么才能对来自疫区的人进行更严格的健康检测与追踪管理?
王城发生的事情则更加令人惊讶。据传言,有暴徒混进了退伍老兵的远征军,裹挟着这些退伍老兵去冲击和颠覆洛丹伦王国,目前负责处理政务的文官克里斯托夫更是暗示此事和埃德温·范克里夫脱不了关系。
提里奥·弗丁和范克里夫不太熟悉,但他相信朋友和下属格里安·斯托曼的人品,也相信自己的学徒芬娜·金剑、布丽奇特·阿比迪斯、奥里克斯·瑞文戴尔等人的诚信,所以他根本不相信范克里夫能策划这样的阴谋,那么事情的真相究竟会是怎样呢?
与兽人的战争结束已经12年了,那是一场席卷北方大陆的可怕的战争,联盟多少王国一夜之间被夷为平地,又倒下了多少勇士。战争同样也带走了提里奥许多朋友和士兵。尽管联盟在最后时刻重整旗鼓,一举击破兽人,然而却也付出了惨重的代价:差不多整整一代年轻人为联盟的自由而献出生命。
一如既往的,提里奥·弗丁每天夜里都会向圣光祈祷,希望战争永不再侵扰他的百姓。或许有些天真的,他希望他年幼的儿子能永远免遭战争的严酷与恐怖。
他已经见过太多孩子在战争中死去或成为孤儿,当他们被恐慌和暴力包围时,他们是多么孤单与心寒。他决不愿这些再发生在他自己孩子身上。
正是出于这种考虑,提里奥希望社会能够摆脱战争的阴霾,在未来的某个时刻,无论是人类、矮人、精灵,还是巨魔、地精和兽人的后代,都能一起宁静地生活在同一片蓝天下。
也正是因此,他希望兽人能够在收容营里摆脱狂暴、好战和残忍,直到联盟认为可以将他们全部从收容营地里释放。
然而事违所愿,老弗丁无法回避现状。事实由不得提里奥·弗丁不相信:兽人越狱了。
它们不但越狱了,而且还在希尔斯布莱德与阿拉希高地到处肆虐,让战火重新降临这片土地。
现在一个叫做萨尔的家伙取代奥格瑞姆成了部落新的大酋长,随着他的继任,兽人似乎也暂时地在阿拉希高地消停了。洛丹伦没有再继续花费太多的金钱和兵力去围剿他们,而新部落也安于现状,很少对斯托姆加德的人类主动出击,双方总体上互不干扰。
这种现状,似乎也不是不能接受?
提里奥·弗丁发誓,如果兽人胆敢愚蠢地再次举事,他一定会竭尽全力阻止他们。
责任一直是他一生不变的主题。他终生都在以各种方式保卫着洛丹伦。
尽管随着岁月流逝,力量正从他身上慢慢消失,然而他一旦需要,为了他的人民和他的国家,圣光之力必足以使他重新战斗,提里奥在心中暗暗发誓。
从沉思中回来,老弗丁发现自己不知不觉已走出很远了。小径蜿蜒伸向浓密的山林,这附近还没有哨所,提里奥想起来。事实上,他都记不得他上一次走这么远是什么时候了。
溪水潺潺,空气清爽,他不禁停下脚步在这美丽的地方小憩片刻。天空深邃而明净,两只雄鹰高高盘旋。
然而就在这个时候,他注意到了一些异样:路边有一串奇怪的脚印。当他翻身下马检视时,提里奥的血液似乎凝固了:这巨大的脚印决不是人类的,而脚印还是不久前留下的。
提里奥迅速检视四周,发现这空旷地遍布着这种脚印——这是兽人的脚印,而且已经有一段时间了。
难道兽人没有老老实实地呆在阿拉希高地,珍稀这来之不易的和平,而是又再次出来兴风作浪了吗?提里奥·弗丁咬紧牙关。
不,这不可能。壁炉谷是安全的,兽人们决不可能在他们眼皮底下悄悄活动数日却不被发现,他的斥候和卫兵们不是摆设,这一定另有原因。
老弗丁立即纵身跃上马,追踪着兽人的脚印。他紧握缰绳,驱赶着他忠诚的战马米拉达,沿着小路挥鞭疾驶下山,进入茂密的森林。
几分钟以后,他慢慢地奔入一座废弃哨塔周围的开阔空地,兽人的脚印在这座废弃哨塔的四周戛然而止。
老弗丁停在这座旧哨塔的塔基边,凝视这孤单的建筑,接着便牵着马绕到塔后,一边从马鞍边抽出了他的重剑。他多希望身边带着的是他那把有力的战锤。经管他也精通剑术,但是每当面临险境,他都希望像一个传统的圣骑士那样手握战锤,只有厚重的战锤才能带给他更多的安心。
他轻手轻脚的绕过哨塔,悄悄地走了进去。塔的前门早已经坏损了,巨大的木质塔梁摔在地上,碎片散落一地。他走进荒废的卫兵室,却发现一个小而简易的火坑和一张粗糙拼凑的毯子,火坑里余火未尽。
显然,兽人就暂时地居住在这座废塔里。奇怪的事,这里并没有兽人最喜欢收集的武器或者战利品。
他决定先回去召集人手再来包围这座哨塔,但令他大吃一惊的是,自己刚刚转过身去,一个兽人巨大的身形就突然地出现在哨塔的门口。
兽人看到他也同样吃惊。伊崔格从来只在这座哨塔的附近活动,他敢对先祖之魂起誓,自己隐居于此,从来没有主动招惹过任何人类,那么眼前这个圣骑士是怎么找上门来的?
“我已经成功地用兽人脚印的图像制造幻术,把弗丁引到这里来了。”躲藏在树林里的詹迪斯一边用法师之眼远远地观察着这一切,一边对她的“主”汇报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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